梅芙这个姑娘啊, 可有的好说了。
雪莱记得凯尔特神话中有关梅芙的讲述，大多集中于她的不驯服和换老公的频繁。她最终于库·丘林的故事更为被他人所知，也就是说，这位姑娘被留在历史上的最出色故事是因为绯闻。
嗯……绯闻。
绯闻。
倒不是说别的，只是雪莱根据自己世界对梅芙的考证, 其实是认定过梅芙不仅仅作为康纳赫特女王统治那里，更是作为起女神笼罩一方的。
啊这样雪莱就觉得顺手多了, 毕竟做女神她是有经验的，而所谓的【女性神明太过黑暗, 需要别人来帮忙纠正】, 透露出了一股浓浓的审视色彩。
在雪莱看来, 男人可以做什么, 女人就可以做什么，甚至女人还能做到男人做不到的事。
比如生孩子什么的。
所谓神明太过黑暗，雪莱总觉得是一种他人的偏……
【巨巨？】
系统问：【看到啥了这么惊讶, 甚至都思维停滞了。】
“可不要思维停滞一下吗。”
雪莱看着巨大的木笼，里面还塞满了人类的身体。血腥的味道扑鼻而来, 她瞧了一眼之后呆愣片刻, 退了好几步, 侧过头不忍心看这些。
太惨了点吧。
她深吸一口气。
这都啥玩意。
这其实是一种献祭仪式。
现在凯尔特还是萨满当道呢，民风也比较淳朴原始。雪莱打远看发现没有活人, 最后叹了口气将那东西点着了。熊熊大火火光冲天, 雪莱摸着自己的小心脏, 寻思着这也太吓蛇了。
哪怕知道那是这时代很普遍的拜神, 乍一看也还是受不了，并且感觉实在是不文明。
【其实也没有不文明到哪儿去，咱们同年代的时候也流行人殉。】系统说：【大哥不说二哥，都是一样的野蛮。】
文明就如同小孩，需要慢慢进步演化。
一定要说的话其实古苏美尔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这些血腥的东西其实一直都在历史中，只是并没有多少人真正的关心过。雪莱记得吉尔伽美什禁止过奴隶殉葬，但那不是因为他吉尔伽美什人美心善，而是因为一个贵族死了要几十个奴隶殉葬，会少很多耕地的劳力。
【我认真觉得这是个仁政，哪怕吉尔伽美什性格再糟糕都无法否认。】系统在这时候说：【虽然他还是出于经济角度思考问题，但是还是多了更多人道主义色彩。】
他这时候倒是学会客观看待问题了，全无对待库洛洛时的那种敌对情绪。
“我倒是希望你能够自始至终地这么看。”
雪莱不批评他也不夸奖他，就是这么说了一下。系统自然是知道雪莱的意思的，只是……
【巨巨，你们家麒麟有没有……】
他话说到一半，忽然间被打断了——雪莱在不远处发现了几个小朋友，几乎算不上穿着衣服，破衣烂衫挂在脖子上，听到雪莱的脚步后第一时间是吓得瑟瑟发抖。银发的老仙女蹲了下来，长发几乎要垂在地上。红眸并非人类能有，在阳光下几乎眯成了一条线——但是虽然看着有些吓人，但还是很和气的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雪莱没有动，就那么蹲着，试着对小朋友笑笑：“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？”
但是雪莱的示好完全无效，只听到了小朋友们惨烈的尖叫。其中有一个男孩子倒是没有叫，只是在发抖，一边抖一边护住了身后更小的孩子。
他手里有什么东西，在雪莱蹲得有些不舒服，想要起来的时候——
她额角一痛。
——她被石块打了一下。
“啊！！！”
小朋友又在尖叫了。
雪莱就很无奈，没有办法，只能往后退了几步，怕吓坏他们。这让她难得想起了自己讨厌人类幼崽的时刻——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，不仅仅是幼崽，人类本身她也很厌恶。
结果到了现在，明明都一样烦人，雪莱却讨厌不起来他们，反倒还想着不能吓到。
这算是进步吗。
大概吧。
抱着一股琐碎的念头，雪莱退到了几步之外，摸摸额头觉得不疼，也就没往心里去。但那小男孩儿却一直紧盯着雪莱不放，每次雪莱想要看看他们的时候，他都摆出了超凶的脸。
就好像雪莱下一秒就会去吃了他们，而他手里的小石头真的能管用一样。
这群孩子是被献给山神的孩子，一般来说，就是把小孩儿喂怪物或者山里的猛兽。
系统早就告诉了雪莱这群崽崽到底是什么来头，这也是雪莱决定留下的原因。凯尔特神话的萨满祭祀中很少用童男童女搞事情，但不知为何这一次却用了这么多小朋友。
按照时间来算，康诺赫特现在不是梅芙的领地，而梅芙现在还小着呢，根本没她什么事。如今的康诺赫特君王应该是梅芙第一任丈夫的父亲，在历史上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大的过错，抢农人家的孩子来献祭，还这么多……
日光渐渐散去，夜幕即将到来。雪莱又往小朋友那儿看了一眼，忽然察觉到了古怪。
比如那个刚刚敢用石头砸她的小朋友。
在草丛后面，小朋友依旧在观察着她，哪怕雪莱一直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，并且还在示好。
这蓝发的小男生虽然看起来很狼狈，但眼睛炯炯有神，全神戒备，伏在遮掩的物体后面，随时准备冲出来揍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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